第一四零章籠中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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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四零章籠中鳥
祁文相冷哼了一聲，這兩人為了在旁監視，連周牧儀都搬了出來。他又怎麽好再拒絕他們？
他們兗州眾官員，的確是不服周牧儀當儲君。可她現在偏偏又是名正言順的儲君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祁文相還不敢不給周牧儀面子。
帶兩人來的那個衙役看懂了祁文相的意思，連忙到後堂搬了兩把椅子放在堂下，讓兩人坐了下來。
祁文相一看這兩人，就氣不打一處來。可公堂之上，由不得他照著性子來，只好盡力當兩人不存在。
他拿起驚堂木，重重一拍，把在兩人身上的怒氣，全都發洩在這一拍上！
“砰”的一聲！
外頭圍觀的百姓們都嚇了一跳，他們剛剛只隱約聽見，祁文相與那兩個京城來的特使說了幾句話。一點也沒防備祁文相突然來這一招，不約而同都撫了撫胸口。
孟雪崖聽見聲音，也怔了怔，臉上掛著笑容道：“祁主薄不必緊張，這件事都是我們自己要來看的，絕不會寫在述職的奏折上。”
祁主薄臉上黑了一圈，當作沒聽到，沈聲看向臺下四人：“臺下何人，所為何事，見到本主薄為何不跪？”
四人急急忙忙跪下去，他們雖然住得離縣衙近，可到府衙告狀也是頭一回。第一次見到祁文相的威勢，一時間竟都不知從何說起。
還是孔蓮第一個反應過來。
從她剛才在巷子裏，同荊和說話的樣子，就知道她是個性子潑辣的人。旁人或許怕祁文相三分，可她卻覺得祁文相雖然是兗州主薄，可她見了這麽多年，也就是個老光棍。
剛才祁文相那一拍，嚇得她也失了神，但只要一想起，他就住在自己對面這件事情，孔蓮就有了幾分底氣。
她指著趙五身邊的劉美香，大聲嚷道：“祁主薄，是小婦人要告狀！我要告的是這堂上的淫女劉美香，告她不守婦道，勾引我丈夫李四！今天已經被我抓了個現行，她怎麽也狡辯不得，還請祁主薄為我老李家做主！”
劉美香看了眼祁文相，辯駁道：“孔蓮，你不要血口噴人！”
孔蓮這邏輯很是好笑，惹得梅少卿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通常，這捉奸都是捉一雙的。既然孔蓮說被她捉了個現行，照她的意思，便是兩人已經成了。而兩人若是成了奸情，按道理來說兩個都是要抓的，哪裏有只抓一個的道理？
梅少卿的外表十分出眾，身上的衣飾又華貴非常。自打她一進來，孔蓮便留了幾分心思在她身上。
她一見到梅少卿笑，就立即指著梅少卿道：“我血口噴人？我要說的不在理，要不這位小姐怎麽就笑了呢？”
梅少卿急忙斂了斂笑意，眼角的餘光瞄了孔蓮一眼，心道好油滑的婦人，居然把心思打到她頭上來，拿她當槍使？
只可惜，終歸是蠢了些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她在笑什麽，可她不知道是真傻，還是在裝傻充楞，在公堂之上裝瘋賣傻。
梅少卿心思轉了轉，臉上又浮起笑容，看向孔蓮道：“你這小婦人好歪的道理，自古以來捉奸都是捉一雙的，哪有一只一只抓的道理？祁主薄若抓了劉香美，叫她夫君沒了妻子，也該抓了你的夫君。這樣各打一大板，才算公平。”
孔蓮不幹了，反駁道：“這位姑娘太不講理了吧？是姓劉的狐貍精勾引我丈夫，該抓也是抓她。我丈夫是無辜的，怎麽能抓我丈夫呢？”
梅少卿有些無奈，這婦人腦子轉得不快，但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挺大。
她還打算說話，忽然瞧見祁文相橫了她一眼，沈聲道：“梅小姐，這是我兗州的公堂！”
梅少卿輕叩著椅子的扶手，含笑道歉：“是，是我多嘴了，祁主薄還請繼續！”
祁文相看了眼梅少卿，沒再說什麽，可臉色一直沒有好過。他本來就不想讓這兩人在公堂上旁聽，可誰料到他們竟直接闖了進來。不過，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，既然是他祁文相在這裏審理，就沒有這兩人說話的餘地！
梅少卿幹脆攏著袖子不理他，回頭警告地看了眼孔蓮：“你繼續說罷，祁主薄正聽著呢。”
孔蓮看見梅少卿似笑非笑的眼神，感覺全身一寒，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。
她看看梅少卿，又看看跪在一旁的劉美香，心裏有些愕然。同樣都長了張勾人的臉，為什麽她看見劉美香就恨不得上前撕了她，可看到梅少卿卻還有些怕。
不對，一定是剛才衙役說了，梅少卿是皇太女派來的特使，她才覺得害怕的。否則，一個女娃娃，哪來的這麽嚇人的眼神？
一定是這樣的。
孔蓮想著，心裏的懼意也消散了不少，擡起頭看著祁文相道：“主薄大人，小婦人的話已經說完了，還請大人為小婦人做主啊！”
祁文相並沒有立刻做出回應，而是把底下的四個人都細細觀察了一遍。
在青竹巷裏，孔蓮潑辣是出了名的，家中事情大多由她說的算。李四雖然是堂堂男兒，卻被孔蓮牢牢地握在手心裏，孔蓮讓他往東，他絕不敢往西。
但孔蓮在婦人裏頭，人緣又是出了名的好，整條巷子裏的女子都與她打得火熱，常常到孔蓮家中串門。
而一旁的趙五，一年之中大多時間都在外游商，但到底是青竹巷裏的老人，為人又親善，與巷子裏的住戶關系也都不錯。
說來說去，也只有劉美香一個人，不常與巷子裏的人往來。那些婦人都不願意與她親近，只有一些看中她容貌的男子，時時把眼睛粘在她臉上。
“趙五，孔蓮說的話可是真的？”祁文相的目光移到趙五臉上，他來升堂前就聽衙役把事情說了個大概。
據說，劉美香與李四的事情是趙五第一個撞破的，而孔蓮則是聞聲而來，也恰巧看到了那一幕。
趙五道：“我的確看見李四在我家中，可卻不像孔蓮說的那樣，根本是李四趁我不在家，意圖侮辱我娘子！”
他情緒激動，說話時脖子上的青筋爆起。
趙五說這話時，似乎在心中醞釀了許久，眼神頻頻看向劉美香。似乎在確認這件劉美香話裏的真實性，連他自己也不敢確定，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麽。
李四一聽趙五的話，頓時不樂意了：“趙五，你可不要血口噴人，明明是那騷娘們主動勾引我的，要不然我怎麽會到你家裏去？外頭哪個地方，不比你家裏安全？”
“是啊，外頭哪個地方不比他家裏安全？李四這話一定也沒錯，要是兩人真的有奸情，何不找個隱蔽的地方？”
“話可不能這麽說，許是他覺得趙五一年回不來幾次，便放開了膽子呢？”
“呵，你也不看看劉美香那狐媚樣？我聽說，她不知和多少人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呢，只怕是這次被趙五撞見了，才反咬一口的吧？”
“我看也是，要不然，怎麽就這麽巧？我看是常在河邊走，哪有不濕鞋。趙五也是倒黴，在外辛苦奔波就罷了，還被老婆帶綠帽子。要是我啊，哪有臉來府衙告狀！”
趙五聽著圍在外頭聽審的人的話，眼睛裏眼神越來越冷，咬牙切齒地轉向劉美向：“你要是沒做下那種事情，怎麽大家都這麽說你？”
他一直知道劉美香的美貌，到底有多吸引人。所以，他在把她娶進門後，就把院墻加高了三尺，還換了兩扇結實的門，為的就是防止旁人覬覦劉美香的容貌。
哪想，這旁人倒是防住了，卻防不住她一顆想要出墻的心！
劉美香混身都在顫抖，她看向趙五的眼睛：“你既不相信我，又何必來告這個狀？不如直接用一條麻繩將我勒死了事！”
趙五洩氣道：“劉美香，我這麽多年在外辛苦奔波是為了什麽？你可知道，因為你的這些閑言碎語，我在外頭也被人指指點點？我就問你，你若沒做下那些事，為何別人要說你？”
劉美香怒從中來，反手打了趙五一巴掌：“趙五你混蛋！”
趙五發出兩聲冷笑，瞧著劉美香腫起來的臉，倒沒上前去打她。
祁文相眼瞧著場面不受控制，連拍了兩下驚堂木，大聲喝道：“你們當這公堂是什麽地方？在這裏吵吵鬧鬧成何體梳，尤其是你劉美香！”
他最後的幾個字，說得咬牙切齒的。
劉美香的臉色頓時灰白下來，詫異地看著祁文相，一雙眼睛充滿了失望。
祁文相不屑地看著劉美香，道：“此事，我早有耳聞，而且前幾天中午，我還親眼看見李四慌慌張張地從你院子裏出來！這件事情你又該如何解釋？”
李四沒料到他那天竟被祁文相看見了，臉色一灰，緊張地瞅了眼孔蓮。孔蓮狠狠地瞪了李四，暗地裏在他腰上用力揪了一把，嘴角向下耷拉著，恨恨地看向劉美香。
李四疼得齜牙咧嘴，又不好表現出來，咬著牙道：“此事，還請主薄大人明察！那天我是把趙五的雙魚吊墜送去給劉香美，豈料她請我進屋去喝茶後，便往我身上貼。我是有家室的人，哪裏敢在她那多待？又怕被人瞧見，只好偷偷溜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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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文相冷哼了一聲，這兩人為了在旁監視，連周牧儀都搬了出來。他又怎麽好再拒絕他們？
他們兗州眾官員，的確是不服周牧儀當儲君。可她現在偏偏又是名正言順的儲君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祁文相還不敢不給周牧儀面子。
帶兩人來的那個衙役看懂了祁文相的意思，連忙到後堂搬了兩把椅子放在堂下，讓兩人坐了下來。
祁文相一看這兩人，就氣不打一處來。可公堂之上，由不得他照著性子來，只好盡力當兩人不存在。
他拿起驚堂木，重重一拍，把在兩人身上的怒氣，全都發洩在這一拍上！
“砰”的一聲！
外頭圍觀的百姓們都嚇了一跳，他們剛剛只隱約聽見，祁文相與那兩個京城來的特使說了幾句話。一點也沒防備祁文相突然來這一招，不約而同都撫了撫胸口。
孟雪崖聽見聲音，也怔了怔，臉上掛著笑容道：“祁主薄不必緊張，這件事都是我們自己要來看的，絕不會寫在述職的奏折上。”
祁主薄臉上黑了一圈，當作沒聽到，沈聲看向臺下四人：“臺下何人，所為何事，見到本主薄為何不跪？”
四人急急忙忙跪下去，他們雖然住得離縣衙近，可到府衙告狀也是頭一回。第一次見到祁文相的威勢，一時間竟都不知從何說起。
還是孔蓮第一個反應過來。
從她剛才在巷子裏，同荊和說話的樣子，就知道她是個性子潑辣的人。旁人或許怕祁文相三分，可她卻覺得祁文相雖然是兗州主薄，可她見了這麽多年，也就是個老光棍。
剛才祁文相那一拍，嚇得她也失了神，但只要一想起，他就住在自己對面這件事情，孔蓮就有了幾分底氣。
她指著趙五身邊的劉美香，大聲嚷道：“祁主薄，是小婦人要告狀！我要告的是這堂上的淫女劉美香，告她不守婦道，勾引我丈夫李四！今天已經被我抓了個現行，她怎麽也狡辯不得，還請祁主薄為我老李家做主！”
劉美香看了眼祁文相，辯駁道：“孔蓮，你不要血口噴人！”
孔蓮這邏輯很是好笑，惹得梅少卿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通常，這捉奸都是捉一雙的。既然孔蓮說被她捉了個現行，照她的意思，便是兩人已經成了。而兩人若是成了奸情，按道理來說兩個都是要抓的，哪裏有只抓一個的道理？
梅少卿的外表十分出眾，身上的衣飾又華貴非常。自打她一進來，孔蓮便留了幾分心思在她身上。
她一見到梅少卿笑，就立即指著梅少卿道：“我血口噴人？我要說的不在理，要不這位小姐怎麽就笑了呢？”
梅少卿急忙斂了斂笑意，眼角的餘光瞄了孔蓮一眼，心道好油滑的婦人，居然把心思打到她頭上來，拿她當槍使？
只可惜，終歸是蠢了些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她在笑什麽，可她不知道是真傻，還是在裝傻充楞，在公堂之上裝瘋賣傻。
梅少卿心思轉了轉，臉上又浮起笑容，看向孔蓮道：“你這小婦人好歪的道理，自古以來捉奸都是捉一雙的，哪有一只一只抓的道理？祁主薄若抓了劉香美，叫她夫君沒了妻子，也該抓了你的夫君。這樣各打一大板，才算公平。”
孔蓮不幹了，反駁道：“這位姑娘太不講理了吧？是姓劉的狐貍精勾引我丈夫，該抓也是抓她。我丈夫是無辜的，怎麽能抓我丈夫呢？”
梅少卿有些無奈，這婦人腦子轉得不快，但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挺大。
她還打算說話，忽然瞧見祁文相橫了她一眼，沈聲道：“梅小姐，這是我兗州的公堂！”
梅少卿輕叩著椅子的扶手，含笑道歉：“是，是我多嘴了，祁主薄還請繼續！”
祁文相看了眼梅少卿，沒再說什麽，可臉色一直沒有好過。他本來就不想讓這兩人在公堂上旁聽，可誰料到他們竟直接闖了進來。不過，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，既然是他祁文相在這裏審理，就沒有這兩人說話的餘地！
梅少卿幹脆攏著袖子不理他，回頭警告地看了眼孔蓮：“你繼續說罷，祁主薄正聽著呢。”
孔蓮看見梅少卿似笑非笑的眼神，感覺全身一寒，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。
她看看梅少卿，又看看跪在一旁的劉美香，心裏有些愕然。同樣都長了張勾人的臉，為什麽她看見劉美香就恨不得上前撕了她，可看到梅少卿卻還有些怕。
不對，一定是剛才衙役說了，梅少卿是皇太女派來的特使，她才覺得害怕的。否則，一個女娃娃，哪來的這麽嚇人的眼神？
一定是這樣的。
孔蓮想著，心裏的懼意也消散了不少，擡起頭看著祁文相道：“主薄大人，小婦人的話已經說完了，還請大人為小婦人做主啊！”
祁文相並沒有立刻做出回應，而是把底下的四個人都細細觀察了一遍。
在青竹巷裏，孔蓮潑辣是出了名的，家中事情大多由她說的算。李四雖然是堂堂男兒，卻被孔蓮牢牢地握在手心裏，孔蓮讓他往東，他絕不敢往西。
但孔蓮在婦人裏頭，人緣又是出了名的好，整條巷子裏的女子都與她打得火熱，常常到孔蓮家中串門。
而一旁的趙五，一年之中大多時間都在外游商，但到底是青竹巷裏的老人，為人又親善，與巷子裏的住戶關系也都不錯。
說來說去，也只有劉美香一個人，不常與巷子裏的人往來。那些婦人都不願意與她親近，只有一些看中她容貌的男子，時時把眼睛粘在她臉上。
“趙五，孔蓮說的話可是真的？”祁文相的目光移到趙五臉上，他來升堂前就聽衙役把事情說了個大概。
據說，劉美香與李四的事情是趙五第一個撞破的，而孔蓮則是聞聲而來，也恰巧看到了那一幕。
趙五道：“我的確看見李四在我家中，可卻不像孔蓮說的那樣，根本是李四趁我不在家，意圖侮辱我娘子！”
他情緒激動，說話時脖子上的青筋爆起。
趙五說這話時，似乎在心中醞釀了許久，眼神頻頻看向劉美香。似乎在確認這件劉美香話裏的真實性，連他自己也不敢確定，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麽。
李四一聽趙五的話，頓時不樂意了：“趙五，你可不要血口噴人，明明是那騷娘們主動勾引我的，要不然我怎麽會到你家裏去？外頭哪個地方，不比你家裏安全？”
“是啊，外頭哪個地方不比他家裏安全？李四這話一定也沒錯，要是兩人真的有奸情，何不找個隱蔽的地方？”
“話可不能這麽說，許是他覺得趙五一年回不來幾次，便放開了膽子呢？”
“呵，你也不看看劉美香那狐媚樣？我聽說，她不知和多少人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呢，只怕是這次被趙五撞見了，才反咬一口的吧？”
“我看也是，要不然，怎麽就這麽巧？我看是常在河邊走，哪有不濕鞋。趙五也是倒黴，在外辛苦奔波就罷了，還被老婆帶綠帽子。要是我啊，哪有臉來府衙告狀！”
趙五聽著圍在外頭聽審的人的話，眼睛裏眼神越來越冷，咬牙切齒地轉向劉美向：“你要是沒做下那種事情，怎麽大家都這麽說你？”
他一直知道劉美香的美貌，到底有多吸引人。所以，他在把她娶進門後，就把院墻加高了三尺，還換了兩扇結實的門，為的就是防止旁人覬覦劉美香的容貌。
哪想，這旁人倒是防住了，卻防不住她一顆想要出墻的心！
劉美香混身都在顫抖，她看向趙五的眼睛：“你既不相信我，又何必來告這個狀？不如直接用一條麻繩將我勒死了事！”
趙五洩氣道：“劉美香，我這麽多年在外辛苦奔波是為了什麽？你可知道，因為你的這些閑言碎語，我在外頭也被人指指點點？我就問你，你若沒做下那些事，為何別人要說你？”
劉美香怒從中來，反手打了趙五一巴掌：“趙五你混蛋！”
趙五發出兩聲冷笑，瞧著劉美香腫起來的臉，倒沒上前去打她。
祁文相眼瞧著場面不受控制，連拍了兩下驚堂木，大聲喝道：“你們當這公堂是什麽地方？在這裏吵吵鬧鬧成何體梳，尤其是你劉美香！”
他最後的幾個字，說得咬牙切齒的。
劉美香的臉色頓時灰白下來，詫異地看著祁文相，一雙眼睛充滿了失望。
祁文相不屑地看著劉美香，道：“此事，我早有耳聞，而且前幾天中午，我還親眼看見李四慌慌張張地從你院子裏出來！這件事情你又該如何解釋？”
李四沒料到他那天竟被祁文相看見了，臉色一灰，緊張地瞅了眼孔蓮。孔蓮狠狠地瞪了李四，暗地裏在他腰上用力揪了一把，嘴角向下耷拉著，恨恨地看向劉美香。
李四疼得齜牙咧嘴，又不好表現出來，咬著牙道：“此事，還請主薄大人明察！那天我是把趙五的雙魚吊墜送去給劉香美，豈料她請我進屋去喝茶後，便往我身上貼。我是有家室的人，哪裏敢在她那多待？又怕被人瞧見，只好偷偷溜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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